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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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47.
時間太晚，電梯裏、樓道中空空蕩蕩。
密閉空間催生出一種禁忌感，304房間在樓道盡頭。
兩人腳步聲聽上去都異常暧昧，這是淩霜從未有過這種體驗，心臟怦怦直跳。
兩人誰也沒說話，並肩往前，胳膊偶爾碰撞在一起又分開。
淩霜和徐司前今天都穿著皮質夾克，小羊皮貼在一起又分開，發出細微聲響。
淩霜想，唇瓣相貼再分開，就會發出類似聲響。衣服好像在接吻，她被這種比喻刺激得面紅耳赤。
皮衣不厚，她手臂隔著外套，隱隱可以感覺到他膨脹的小臂。
觸覺代替了視覺，她甚至能由此腦補出他堅硬蓬勃的肌肉。
電流在手臂游走，麻到心裏去，淩霜刻意放慢步調，想與他一前一後分開走。
誰知，徐司前忽然停下腳步望向她。
淩霜這才發現，他還握著她的手腕。這算牽手嗎？應該不算吧，淩霜想。
下一秒，他輕輕摩挲過她潔白的手背，逮小兔子似的，正兒八經地握住她的掌心。
淩霜第一反應竟然不是躲，而是回握。
男人掌心幹燥寬闊，有種難以言說的安全感。
她早已習慣給自己安全感，但這種會讓人心臟一暖的感覺，她還是拒絕不了。
有一瞬間，她想過周潯安，但很快，她確認這是徐司前，因為他更加霸道——
兩人雙手交握兩三秒後，他撐開她的指縫，靈活將她扣住。她好像被他用手逮捕了，淩霜暈暈乎乎地想。
男人拇指在她虎口處輕輕摩挲，問：“出汗了？”
他聲音有些朦朧的啞意，很磁，仿佛帶著電流。
淩霜這才發現她掌心濕透，她一緊張就容易出手汗。
“有點熱。”她咽了咽嗓子說。
徐司前故意用直用手指夾了她一下，低笑：“真像逮了條滑溜溜的小魚，少用點力氣，它就跑了。”
淩霜聽到這句，耳朵像是著了火。
“你才是小魚呢？”她不甘示弱道。
他逸出一聲低笑：“是啊，我就是小魚，你要逮我？”
“不逮。”淩霜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故意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道：“你都把我當替身了，還不肯逮我，反正就是釣著唄？”
“我才沒有……”淩霜毫無底氣地反駁。
徐司前沒拆穿她，忽然頓住腳步。
淩霜擡頭，發現304號房間到了。
走進這扇門就像在打開潘多拉魔盒，她不知道裏面會釋放出什麽。
她和徐司前還沒好到可以共度良宵的程度。
徐司前開門，淩霜想把手從他手心緩緩抽出，但又被用力他夾了一下。
這次有點痛，淩霜嘶著氣抗議：“徐司前，你幹嘛夾我？好痛！”
他把她的手拎起來，似笑非笑提醒：“誰讓你剛剛想逃跑。”
“我沒有……”
他彎唇，不緊不慢道：“淩霜，我學犯罪心理的。”
“了不起啊，我還學刑事偵查的呢！”淩霜叉著腰，仰臉回懟。
徐司前眉骨輕動，上下打量著她說：“你手心出汗是因為緊張，耳朵泛紅是因為害羞，刻意提高聲音是因為著急，眼神閃躲是因為心慌，叉腰是虛張聲勢，所以……”
“所以什麽？”她下意識追問。
他松開她的手，湊到她耳畔低語：“霜霜寶貝，你在害怕。”
淩霜當然不肯承認自己害怕，她一把推開他，主動走進去，在沙發椅裏坐下：“誰說我怕了？我也是談過男朋友的。不就是住一間房，誰沒住過？”
“是嗎？淩警官經驗挺足？”徐司前忍肯定著笑跟進來。
淩霜長腿交疊，強勢道：“對付你夠了！”
徐司前脫掉外套，解開領口，眉頭朝著浴室方向一偏，道：“好啊，那我們先一起洗個澡放松下？”
“不行！”淩霜覺得腦子裏被他丟進一枚深水炸彈。
她一直以為他不是這麽下流的人，誰知道根本就不是。
“你剛剛不是說你經驗足？”他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裏，好整以暇看著她，表情壞透。
淩霜站起來，一把捉住他的衣領警告：“姓徐的，你少拿話激我，信不信我現在就送你去警局報到？”
他一只手摁住她的後腦勺，一只手握緊她的下巴，迫使她仰頭看向他的眼睛。
幽暗如同黑洞的瞳仁，仿佛下一秒就要將一切吞噬。
固定她後腦勺的手移開，轉而蓋住她的眼睛——
突如其來的黑暗，讓她睫毛輕顫著在他掌心刮蹭。
嘴唇忽然被他懲罰般地咬住——
不是親吻，而是輕咬。齒尖撕扯著她的唇肉，咬完下唇咬上唇。
男人的聲音和氣息渡進她唇齒間：“淩小霜，別太兇。”
“淩小霜”三個字輕而易舉惹惱了她。
淩霜踮起腳尖，張嘴，用力咬回去，兩人牙齒磕在一起，他主動投誠，軟下來，讓她咬。
皮肉破開，血腥味漫進口腔，有些陌生的甜，她立刻停下。
徐司前唇瓣覆蓋過來，他吮住她的唇，毫不猶豫地把那腥甜全部塞給她。他故意用鼻尖去蹭她的鼻尖，強勢又霸道。
淩霜身體軟下來，像是被人咬開的酒心巧克力，一點點融化、流淌，他拿掉手掌，看見她瞳孔短暫失焦。
“認出我是誰了嗎？”他喘著氣問。
“你是徐司前啊……”她揪著他的衣服小聲說。
他將她緊緊嵌入懷中，齒尖惡劣地叼住她紅透的耳垂，唇瓣碾壓輕吮吞咽：“淩霜，這樣也很好，真的很好……”
她沒去深究什麽叫這樣也很好，只以為徐司前是在說替身的事。
可剛剛那個意亂情迷的親吻裏，她沒想任何人，只想了他。
徐司前不再親吻她的耳朵，淩霜感覺他喉結貼在臉上滑過去，她清晰地感覺到那塊軟骨的硬度和尺寸。
腦子裏只剩下四個字：男色撩人。
他終於肯松開她。
徐司前提著衣服去洗澡，淩霜抱膝坐在床上回憶剛剛那個吻。
心臟綿綿地發麻，刺激透了。
浴室門“哢噠”響過一聲，徐司前穿戴整齊從裏面出來。他和她說：“你去洗吧，我去樓下抽根煙。”
淩霜點頭松了一口氣，心中對徐司前的好感度有所提升。他並不下流，還有一點點紳士風度。
半個小時後，徐司前回到房間，兩人各自選了一張床躺下。
徐司前要關燈，淩霜卻說：“今晚開著燈睡，行嗎？”
徐司前同意。
淩霜覺得黑暗暧昧，有光照著就好很多。只要她能一直看著他，頭腦就可以保持清醒。
徐司前則和她恰恰相反，光線讓他將她看得更加清楚。
視覺沖擊遠超任何想象。
他喜歡的人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而且一個小時前，他還吻過她的耳朵。耳垂柔軟的不像話，像是融化的牛奶太妃糖。
嘴唇也很軟……
其他地方也會有同樣的觸感，女孩不是水做的，而是布丁和巧克力做的，他無厘頭地想著。
閉上眼睛，房間裏太靜，淩霜耳朵總是在不自覺地捕捉男人的呼吸聲。
她腦子裏忽然冒出他在家中穿睡衣的模樣，身材比例很好，肌肉若隱若現，短發上的水珠粒粒分明……
熱意從後背烘上來，這被子太厚了，好熱……
淩霜把腿悄悄伸出去，又怕被他看見，掩耳盜鈴般慢吞吞縮回被中。
徐司前看到女孩的小腿在被子裏輕輕挪動，像只乖巧的獸。
這些年，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她。在那些身體疼痛，意志力土崩瓦解的夜裏，他無數次夢到過她。有些東西似藏在海底的火山，噴發熄滅都悄無聲息。
夢醒之後，他甚至不敢繼續想念她，覺得那是骯臟的褻瀆。白天鵝該屬於清澈的湖泊，不該屬於泥潭。
等他好不容易掙脫出來，世界已經變成完全陌生的模樣，他不敢再去觸碰她。
他希望她能永遠平靜，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女孩，戀愛、嫁人、生子，像大多數女孩一樣。
可是……
她沒活成白天鵝，卻活成了忠貞的孤雁。
他緩緩吐了口氣，淩霜聽得清清楚楚。
她翻過身，睜著亮晶晶的眼睛說：“徐司前，我有點睡不著。”
“那要不要起來做點旁的事？”他問。
“不要，你別想那種事。”淩霜下意識拒絕。
徐司前楞了一下，笑：“淩警官，你在想什麽？我是問你要不要聊天？”
淩霜坐起來說：“好啊，聊什麽？”
“這是我第一次和女生住一間房。”徐司前說。
“可是，司顏說你有過很多女朋友，你們難道沒有……”淩霜說完覺得自己好像在吃醋，立馬補充道，“我沒有別的意思。”
“她說的不算。”
“哦。”淩霜倒是不想跟他深究什麽，就像他說的，每個人都有秘密。
“要看電視嗎？”徐司前忽然問。
智能手機流行以後，家中電視就成了花瓶一樣的擺件，淩霜已經有七八年沒有看過電視了。
但是今晚看看也可以。
徐司前打開電視，找了一部老電影《兩小無猜》。
影片播放十分鐘後，徐司前問她：“要不要過來一起看？”
淩霜隨即說：“你這是在溫水煮青蛙，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
“看電影嘛，想和你靠近點，來嗎？”他語氣溫柔，像是誘哄。
“不來。”淩霜淡淡拒絕。
“怕我碰你啊？”他戲謔笑著。
淩霜沒說話，心臟悶悶地跳著。
徐司前偏頭看向她，溫柔道：“淩霜，我肯定會要你，但不是今晚。”
“你這回改開水煮青蛙了……”淩霜嘟囔。
徐司前失笑：“真不來？你又不是打不過我？”
淩霜掀開自己被子，從床上下來，再掀開他的被子坐進去。
馨軟的香氣納入懷中，他有片刻失神。
就好像他的靈魂裏缺失的東西，盡數回攏到心房。
“這下，不怕我煮青蛙了？”他低笑。
“有什麽好怕的，你敢煮，我就擰斷你的腿。”
“整天打打殺殺。”他嘴上這麽說著，卻伸手將她擁進懷中，嘴唇貼著她的額頭吻了一下。
淩霜沒有掙脫，他們就那樣靠在一起看電影。
電影裏的男女主人公，什麽都敢做，除了承認“我愛你。”
淩霜之前沒有看過這部電影，但是她確定徐司前看過，不然他不會在一堆電影裏選它。
“我不喜歡這兩種結局。”淩霜說。
“為什麽？”他問。
“我不喜歡猜來猜去。”
“你擅長釣魚。”他故意逗她。
她側過身，捏他的小臂肌肉。
“可以不走嗎？”他摟住她的腰問。
“徐司前先生，你今晚已經提出很多無理要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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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太晚，電梯裏、樓道中空空蕩蕩。
密閉空間催生出一種禁忌感，304房間在樓道盡頭。
兩人腳步聲聽上去都異常暧昧，這是淩霜從未有過這種體驗，心臟怦怦直跳。
兩人誰也沒說話，並肩往前，胳膊偶爾碰撞在一起又分開。
淩霜和徐司前今天都穿著皮質夾克，小羊皮貼在一起又分開，發出細微聲響。
淩霜想，唇瓣相貼再分開，就會發出類似聲響。衣服好像在接吻，她被這種比喻刺激得面紅耳赤。
皮衣不厚，她手臂隔著外套，隱隱可以感覺到他膨脹的小臂。
觸覺代替了視覺，她甚至能由此腦補出他堅硬蓬勃的肌肉。
電流在手臂游走，麻到心裏去，淩霜刻意放慢步調，想與他一前一後分開走。
誰知，徐司前忽然停下腳步望向她。
淩霜這才發現，他還握著她的手腕。這算牽手嗎？應該不算吧，淩霜想。
下一秒，他輕輕摩挲過她潔白的手背，逮小兔子似的，正兒八經地握住她的掌心。
淩霜第一反應竟然不是躲，而是回握。
男人掌心幹燥寬闊，有種難以言說的安全感。
她早已習慣給自己安全感，但這種會讓人心臟一暖的感覺，她還是拒絕不了。
有一瞬間，她想過周潯安，但很快，她確認這是徐司前，因為他更加霸道——
兩人雙手交握兩三秒後，他撐開她的指縫，靈活將她扣住。她好像被他用手逮捕了，淩霜暈暈乎乎地想。
男人拇指在她虎口處輕輕摩挲，問：“出汗了？”
他聲音有些朦朧的啞意，很磁，仿佛帶著電流。
淩霜這才發現她掌心濕透，她一緊張就容易出手汗。
“有點熱。”她咽了咽嗓子說。
徐司前故意用直用手指夾了她一下，低笑：“真像逮了條滑溜溜的小魚，少用點力氣，它就跑了。”
淩霜聽到這句，耳朵像是著了火。
“你才是小魚呢？”她不甘示弱道。
他逸出一聲低笑：“是啊，我就是小魚，你要逮我？”
“不逮。”淩霜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故意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道：“你都把我當替身了，還不肯逮我，反正就是釣著唄？”
“我才沒有……”淩霜毫無底氣地反駁。
徐司前沒拆穿她，忽然頓住腳步。
淩霜擡頭，發現304號房間到了。
走進這扇門就像在打開潘多拉魔盒，她不知道裏面會釋放出什麽。
她和徐司前還沒好到可以共度良宵的程度。
徐司前開門，淩霜想把手從他手心緩緩抽出，但又被用力他夾了一下。
這次有點痛，淩霜嘶著氣抗議：“徐司前，你幹嘛夾我？好痛！”
他把她的手拎起來，似笑非笑提醒：“誰讓你剛剛想逃跑。”
“我沒有……”
他彎唇，不緊不慢道：“淩霜，我學犯罪心理的。”
“了不起啊，我還學刑事偵查的呢！”淩霜叉著腰，仰臉回懟。
徐司前眉骨輕動，上下打量著她說：“你手心出汗是因為緊張，耳朵泛紅是因為害羞，刻意提高聲音是因為著急，眼神閃躲是因為心慌，叉腰是虛張聲勢，所以……”
“所以什麽？”她下意識追問。
他松開她的手，湊到她耳畔低語：“霜霜寶貝，你在害怕。”
淩霜當然不肯承認自己害怕，她一把推開他，主動走進去，在沙發椅裏坐下：“誰說我怕了？我也是談過男朋友的。不就是住一間房，誰沒住過？”
“是嗎？淩警官經驗挺足？”徐司前忍肯定著笑跟進來。
淩霜長腿交疊，強勢道：“對付你夠了！”
徐司前脫掉外套，解開領口，眉頭朝著浴室方向一偏，道：“好啊，那我們先一起洗個澡放松下？”
“不行！”淩霜覺得腦子裏被他丟進一枚深水炸彈。
她一直以為他不是這麽下流的人，誰知道根本就不是。
“你剛剛不是說你經驗足？”他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裏，好整以暇看著她，表情壞透。
淩霜站起來，一把捉住他的衣領警告：“姓徐的，你少拿話激我，信不信我現在就送你去警局報到？”
他一只手摁住她的後腦勺，一只手握緊她的下巴，迫使她仰頭看向他的眼睛。
幽暗如同黑洞的瞳仁，仿佛下一秒就要將一切吞噬。
固定她後腦勺的手移開，轉而蓋住她的眼睛——
突如其來的黑暗，讓她睫毛輕顫著在他掌心刮蹭。
嘴唇忽然被他懲罰般地咬住——
不是親吻，而是輕咬。齒尖撕扯著她的唇肉，咬完下唇咬上唇。
男人的聲音和氣息渡進她唇齒間：“淩小霜，別太兇。”
“淩小霜”三個字輕而易舉惹惱了她。
淩霜踮起腳尖，張嘴，用力咬回去，兩人牙齒磕在一起，他主動投誠，軟下來，讓她咬。
皮肉破開，血腥味漫進口腔，有些陌生的甜，她立刻停下。
徐司前唇瓣覆蓋過來，他吮住她的唇，毫不猶豫地把那腥甜全部塞給她。他故意用鼻尖去蹭她的鼻尖，強勢又霸道。
淩霜身體軟下來，像是被人咬開的酒心巧克力，一點點融化、流淌，他拿掉手掌，看見她瞳孔短暫失焦。
“認出我是誰了嗎？”他喘著氣問。
“你是徐司前啊……”她揪著他的衣服小聲說。
他將她緊緊嵌入懷中，齒尖惡劣地叼住她紅透的耳垂，唇瓣碾壓輕吮吞咽：“淩霜，這樣也很好，真的很好……”
她沒去深究什麽叫這樣也很好，只以為徐司前是在說替身的事。
可剛剛那個意亂情迷的親吻裏，她沒想任何人，只想了他。
徐司前不再親吻她的耳朵，淩霜感覺他喉結貼在臉上滑過去，她清晰地感覺到那塊軟骨的硬度和尺寸。
腦子裏只剩下四個字：男色撩人。
他終於肯松開她。
徐司前提著衣服去洗澡，淩霜抱膝坐在床上回憶剛剛那個吻。
心臟綿綿地發麻，刺激透了。
浴室門“哢噠”響過一聲，徐司前穿戴整齊從裏面出來。他和她說：“你去洗吧，我去樓下抽根煙。”
淩霜點頭松了一口氣，心中對徐司前的好感度有所提升。他並不下流，還有一點點紳士風度。
半個小時後，徐司前回到房間，兩人各自選了一張床躺下。
徐司前要關燈，淩霜卻說：“今晚開著燈睡，行嗎？”
徐司前同意。
淩霜覺得黑暗暧昧，有光照著就好很多。只要她能一直看著他，頭腦就可以保持清醒。
徐司前則和她恰恰相反，光線讓他將她看得更加清楚。
視覺沖擊遠超任何想象。
他喜歡的人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而且一個小時前，他還吻過她的耳朵。耳垂柔軟的不像話，像是融化的牛奶太妃糖。
嘴唇也很軟……
其他地方也會有同樣的觸感，女孩不是水做的，而是布丁和巧克力做的，他無厘頭地想著。
閉上眼睛，房間裏太靜，淩霜耳朵總是在不自覺地捕捉男人的呼吸聲。
她腦子裏忽然冒出他在家中穿睡衣的模樣，身材比例很好，肌肉若隱若現，短發上的水珠粒粒分明……
熱意從後背烘上來，這被子太厚了，好熱……
淩霜把腿悄悄伸出去，又怕被他看見，掩耳盜鈴般慢吞吞縮回被中。
徐司前看到女孩的小腿在被子裏輕輕挪動，像只乖巧的獸。
這些年，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她。在那些身體疼痛，意志力土崩瓦解的夜裏，他無數次夢到過她。有些東西似藏在海底的火山，噴發熄滅都悄無聲息。
夢醒之後，他甚至不敢繼續想念她，覺得那是骯臟的褻瀆。白天鵝該屬於清澈的湖泊，不該屬於泥潭。
等他好不容易掙脫出來，世界已經變成完全陌生的模樣，他不敢再去觸碰她。
他希望她能永遠平靜，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女孩，戀愛、嫁人、生子，像大多數女孩一樣。
可是……
她沒活成白天鵝，卻活成了忠貞的孤雁。
他緩緩吐了口氣，淩霜聽得清清楚楚。
她翻過身，睜著亮晶晶的眼睛說：“徐司前，我有點睡不著。”
“那要不要起來做點旁的事？”他問。
“不要，你別想那種事。”淩霜下意識拒絕。
徐司前楞了一下，笑：“淩警官，你在想什麽？我是問你要不要聊天？”
淩霜坐起來說：“好啊，聊什麽？”
“這是我第一次和女生住一間房。”徐司前說。
“可是，司顏說你有過很多女朋友，你們難道沒有……”淩霜說完覺得自己好像在吃醋，立馬補充道，“我沒有別的意思。”
“她說的不算。”
“哦。”淩霜倒是不想跟他深究什麽，就像他說的，每個人都有秘密。
“要看電視嗎？”徐司前忽然問。
智能手機流行以後，家中電視就成了花瓶一樣的擺件，淩霜已經有七八年沒有看過電視了。
但是今晚看看也可以。
徐司前打開電視，找了一部老電影《兩小無猜》。
影片播放十分鐘後，徐司前問她：“要不要過來一起看？”
淩霜隨即說：“你這是在溫水煮青蛙，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
“看電影嘛，想和你靠近點，來嗎？”他語氣溫柔，像是誘哄。
“不來。”淩霜淡淡拒絕。
“怕我碰你啊？”他戲謔笑著。
淩霜沒說話，心臟悶悶地跳著。
徐司前偏頭看向她，溫柔道：“淩霜，我肯定會要你，但不是今晚。”
“你這回改開水煮青蛙了……”淩霜嘟囔。
徐司前失笑：“真不來？你又不是打不過我？”
淩霜掀開自己被子，從床上下來，再掀開他的被子坐進去。
馨軟的香氣納入懷中，他有片刻失神。
就好像他的靈魂裏缺失的東西，盡數回攏到心房。
“這下，不怕我煮青蛙了？”他低笑。
“有什麽好怕的，你敢煮，我就擰斷你的腿。”
“整天打打殺殺。”他嘴上這麽說著，卻伸手將她擁進懷中，嘴唇貼著她的額頭吻了一下。
淩霜沒有掙脫，他們就那樣靠在一起看電影。
電影裏的男女主人公，什麽都敢做，除了承認“我愛你。”
淩霜之前沒有看過這部電影，但是她確定徐司前看過，不然他不會在一堆電影裏選它。
“我不喜歡這兩種結局。”淩霜說。
“為什麽？”他問。
“我不喜歡猜來猜去。”
“你擅長釣魚。”他故意逗她。
她側過身，捏他的小臂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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